江山弦上月

不得不说蜘蛛侠的行动力与运气，他贴在复仇者大厦某块玻璃上的时候，室内正好是美国队长在，对方在询问他目的之后礼貌的请他进了室内，之后就是与复仇者们的辩论角力。

他最终说服钢铁侠在联系到X-man以及对方到达之后，才打开手中U盘。饶是话唠话多如他，与Tony Stark斗智斗勇辩论了这么久，也觉得略心累，嘴炮俠不是说假的，棋逢对手，下次再战。

X-man那方面倒是很爽快，也许是因为涉及变种人相关，又或许是因为相信复仇者？总之对方同意立刻赶来，Peter发誓，对方赶来的时间绝对不超过1小时。

Peter看着众人的态度随着U盘中的影像资料由戒备到信任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些人居然一下子就接受了他从未来回来这件事，连个过渡都没有。

影片时间并不长，而在最后黑屏之后，又有一个人影出现，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，那个人是Natasha。影片中的黑寡妇依旧美艳帅气，无形的气场从影片里都能震慑人。

“我跟Aqua谈过，她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个她不愿告诉我们的事。你回到过去保护Harry，确保他不会被Menken抓走，这样对方就不能对付他，同时，对方拿不到他的血与你的血。”

红发的女特工神情露出一丝不忍，但她立刻就掩饰住了，除了了解她的Clint和Professor X“这样Aqua不会被制z、不会诞生在这个世上。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一切。”

影像结束，Peter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，Aqua以一种没有退路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愿，即使世界将没有她，她也选择送他回来，只要能救Harry。

如果这回他还是让事情变得一团糟的话，他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。室内静寂无声，每个人都明白这件事一开始就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，X-man中的两个姑娘似乎在轻声抽泣。

她们只在影像中见过Aqua短暂的几分钟，但Aqua仿佛与他们非常熟识，她还请她们转告Boby不要犹豫，坚信自己觉得正确的事，还有，及时拉住某人，如果他将要离去。

姑娘们是最先表达愿意帮助的，也许是女孩儿们之间的同性吸引？接着是复仇者们，其实在他们联系X-man的时候，Peter就知道他们已经答应帮忙了，接着是Professor X代表变种人的表态。

Peter Parker这次有这么多人帮忙，你绝不能再失败了，不仅是为了拯救Gwen和Harry这两条已逝的生命，也为了在一开始就打算赔上自己的Aqua，Peter这么想着。

接下来的时间，他们开始各自行动，X-man在这事上算是他们的后援，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会来相助，而现在，他们需要回去做自己的事。

Bruce和Tony已经把自己关进实验室，鹰眼和黑寡妇准备回趟神盾母舰以防万一。Peter在和美国队长聊了会儿之后才离开，他相信只要尽力去做无愧于心，那结局就不会糟。

Peter有些恍惚的站在河边，他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，他还记得他和Harry之间的争吵打斗，而现在他们却友好的站在河边聊着天。

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念这个，他想念和Harry的相处，他想念Harry的笑，那个失去理智的Green Goblin从未存在过，那只是Peter Parker，只是蜘蛛侠的一个荒诞的噩梦。

可他知道那不是梦，他想起刚才和Harry的拥抱，虽然记忆中的Harry也并不强壮，可他从未想过对方竟如此瘦，身形消瘦单薄的像是只要用力就能把他的身体折断，而过去的他竟没发现这点。

Peter无意识的扔出石子，石子在水面上跳了四五下才不甘愿的沉入水底，这引起了Harry的注意，他调笑着开起玩笑，而则Peter认真的替Harry分析手腕角度和力度。

Harry挑眉，拿起石子照着Peter说的试着扔了一下，石子“咚”的一声沉入水底溅起不小的水花。他似乎有些不甘心，又尝试着投下了第二颗，第三颗……

Harry Osborne的倔脾气被小小的石子激发了，他执拗的投掷着石子，直到Peter阻止了他。“你应该这样，Harry放松，这只是石子。”Peter握住了Harry的手。

Harry感觉到他伸手揽住了他的腰，透过衣物他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手掌，对方稍稍用力带着他换了个姿势，另一只手将他拿着石子的手整个包住了。

因为他比Peter矮一些，对方稍微低下了头和他说话，而说话时的气息就这样喷洒在他的脖劲处，弄得他痒痒的。Holy crap！一时之间，Harry的脑子里都是这句话。

在Peter手把手的教导下，Harry好不容易成功三次，虽然不及Peter但好歹也算小有成就，心情大好的他请Peter吃了一餐，两人闲逛了一下午直到Peter送Harry回家。

Harry觉得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，应该说他和Peter都不太对，且不说他们两个毫无目的的逛了一下午，分开时Peter再三让他小心不要树敌的话也让他觉得摸不着头脑。

但仔细一想，Peter说的也不无道理，公司里那些老狐狸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，更别说他们一个个都盯着他就盼着他出错，好把他拉下台。或许，他是该好好想想才行。

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，Harry用手紧紧的捂住那块依然显出绿色的硬块，他想吐。无名的愤怒和疼痛让他眼睛都红了，他看着资料上的那个穿着紧身衣的义警好邻居眯起了眼。

Peter觉得重来一次的时间过得太快了，他还沉浸在和Harry友好相处之中，而Harry已经找到他告诉他自己快死了，他需要蜘蛛侠的血，他想要见蜘蛛侠了。

过去的时间有这么快么？Peter不知道，他只知道当时Harry抱着他的时候，他感觉到了对方颤抖的手和那轻声的梗咽，这些他过去没发现的都在折磨着他。

而他现在已经穿着制服找到了Harry，他比上一次早到了一些……好吧，早到了很多时候，这个时候的Harry因为醉酒而蜷缩在沙发上睡着，就像他小时候的睡姿一样。

Peter记得Harry小时候会把自己蜷成一团小小的睡觉，小时候的Peter觉得那一定很不舒服，而且有时候他还能看到Harry在哭，所以他总是把自己卡进他的怀抱里，然后抱着他。

而每次这样睡着的第二天早上，总是变成Harry在他怀里睡着，脑袋蹭着他的下巴，双手还抓着他的睡衣，Peter怀念的笑了。他不想打扰Harry睡觉，便一直挂在天花板上等他醒来。

Harry睁开眼看到挂在天花板上的蜘蛛侠的时候，他显得有些茫然，随后便是克制不住的惊喜，Peter敢说，这个时候的Harry双眼都是放着光的。

他们很快进入了正题，而当Harry说出他需要蜘蛛侠的血的时候，Peter想的是对，终于到了这个时候，然后，他说，“不，我不能给你血。”

Peter觉得他们在重蹈覆辙，Harry说所有人都想要他的钱，“我只想你能健康！”Harry觉得蜘蛛侠特别好笑，他不愿意给自己血，又说希望自己能健康。

负面情绪让他控制不住自己，随手就把酒杯朝蜘蛛侠丢过去，Peter习惯性的一躲，碎裂的玻璃划伤了Harry的脸，眉角额骨渗出血来，Harry觉得自己就像个可悲的小丑。

他哑着嗓子让蜘蛛侠滚，而对方像是被吓傻了，居然拉着他强行让他坐下，“你家的药箱在哪儿？”谁说蜘蛛侠不傻，Harry一个大少爷哪里会知道什么药箱放哪儿。

蜘蛛侠叹口气，从窗口出去，Harry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好累。没过几分钟，蜘蛛侠又回来了，他还带回了些纱布药水。

他看见Harry脸上的血就忍不住唠叨，“你这一脸血的也不知道擦擦？还好看见的是我，如果是别人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，也就我这心理素质好，还来帮你处理伤口。”

Harry被他念的觉得耳朵疼，视线看向玻璃橱柜，他的脸只是破了一点，甚至称不上伤，根本没有蜘蛛侠说的这么严重，Harry看了眼蜘蛛侠，觉得对方有点像老妈子。

“Harry，我不是不愿意帮你，只是那有风险，我曾经把我的血给过别人，他……他的结局不能算好，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。”Harry盯着蜘蛛侠，他没发觉自己的下唇已经被咬得发白。

“他死了吗？”蜘蛛侠伸手拍了Harry的肩，“不，可他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。”“……Monster”“对，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，我会帮你的。”蜘蛛侠的语气很诚恳，让他想起Peter。

“我知道你，我不想你拿到我的血之后就鲁莽使用，那会害了你的Harry。但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，我会救你的，你愿意相信我么？”蜘蛛侠摸着Harry受伤的地方，动作轻的几乎感觉不到。

Harry想，也许，他可以信任蜘蛛侠。远处忽然传来的爆炸声惊得Harry一震，蜘蛛侠立刻跳出了窗户，瞬间跑出几米远又扯了根蛛丝回来扒着窗沿，“我会救你的Harry”

Harry终于笑了，他开始觉得这个挂在窗户上的小虫可爱了，而且，对方总让他想到Peter，这两个人都有种让人感到轻松快乐的力量。

Peter解决完了那个闪亮亮的家伙之后被Steve叫到了复仇者大厦，反正大家都知道对方的身份，他还在大厦里洗了澡换了衣服。他觉得有些烦躁，时间不对，电光人出现的时间不对。

“Spidey，东西呢？”Tony看着Peter茫然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“你刚刚弄丢了？还是你压根就没拿到？”不幸的，Peter还是没有get到Tony在说什么。

眼看Tony的神情越来越不对，Bruce道，“Peter，你拿到Harry的血了吗？”看着Peter懊恼的样子答案不言而喻，他当时的注意力全被那声爆炸吸引，那还能想这么多。

Tony让Jarvis给某人发了个短信就不说话了，他可不想因为念叨Peter而被美国队长念，他宁愿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。

“时间乱了，原本电光人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，我不知道是什么推动了这一切。”Peter靠着沙发喃喃自语，显然时间的混乱让他不知所措，他害怕事会提早发生。

他想起了Gwen的死，Harry病情的加重和Green Goblin，“至少这一次你没有把事情搞糟，我们这边Tony和Bruce也在研究录像里的资料，别把自己弄得太紧张。”

Steve劝解道，“可是Cap我没办法不去想，那是Harry，我是说……他变成Green Goblin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里，我很担心。”Peter的头发被他弄得更乱了，简直能让鸟住进去。

“所以，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把他和过去的他画上等号了么？”Tony啃着甜甜圈望向Peter，“你要为他还没做过的事惩罚他么spider man.”

“我从来没这么想过，即使我不能原谅他我也不会去惩罚他，我的朋友只是走错了路……”“那你现在在纠结什么，他现在还是Harry不是Green Goblin，你要做的就是治好他。”

Tony难得这么正经，他盯着Peter的眼睛，“何况，我们知道他所有的弱点，如果他走错了路，我们可以拉他回来”Peter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，“他对你不会有防备的spidey”

“Sir，Mr.……”“Mute！你可以接近他，然后……”Tony的脸被显示板挡住有些看不清，“你是Harry最好的朋友不是么Peter？”

Peter觉得自己被毒蛇缠上了，Tony的话让他一阵发冷，他感到恐惧，“NO！I……”“Peter……？”

OMG！千万别！Peter转过身，Harry站在他身后错愕的看着他，天呐，Peter见过他这样的表情，在Harry发现自己是蜘蛛侠的时候，那么绝望和悲伤。

时间回到蜘蛛侠离开，Harry让人收拾了被他弄乱的地方，洗了澡在看文件，一边打开电视看现场直播。他盯着电视里活蹦乱跳的小蜘蛛，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，吵。

这个超级英雄实在是太吵了，打架都堵不上他的嘴。他在便签纸上画了个蜘蛛侠的脑袋，他差点就画在文件上了，他戳了戳便签纸上的蜘蛛侠脑袋，觉得自己幼稚极了。

才把那张画着蜘蛛侠的便签纸丢进垃圾桶，他的私人手机就响了，对方以蜘蛛侠的名义让他去一个地方，Harry查了一下那是复仇者大厦。

除了Peter没人知道他在找蜘蛛侠，而且那个复仇者大厦……应该没人敢在那里做坏事吧，Harry想。

Harry到了大厦后一直有个声音引导他往什么地方走，他想应该就是那个众人传说的最强AI了吧。他跟着那声音一直到了最高处，电梯门打开他听见了Tony说的最好的朋友，和Peter的那句NO。

他几乎就要落荒而逃，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，他连思考的的力气都没有，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，离得越远越好，可他连离开的机会都没有。

Peter在看到Harry的表情之后就冲了过去，Harry甚至都没来得及转身整个人就被他禁锢在了怀里，Peter感觉到他在颤抖，Harry一定非常生气，他想。

而Harry在意识到自己被Peter抱住之后就立刻挣扎起来，“LET ME GO！”可Peter动都没动，就像一堵墙一样，他牢牢的把Harry抱在怀里，不断的说着不是这样的，Harry听我说。

觉得自己在看狗血剧的Tony忽然被眼刀击中，他转过头看到了严肃的Steve和Natasha，就连Bruce和Thor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，一脸不认同的看着他。

“好吧，这是我的错，我承认。Harry……？其实事情是……What happened？”就在这时，Peter忽然发出一声惊呼，紧接着众人就看到Harry惨白的脸色。

Harry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，脖子上那个丑陋的硬块让他觉得疼极了，他想大喊可又不愿意在这群陌生人面前丢了Osborne的脸面，他只能咬着口腔里的肉防止自己叫出声。

Harry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在掰开他的嘴，他想躲开，可他太疼了，他的力气全用来抑制自己呼痛的声音，他没办法也没有力气去分辨那是什么。

Peter把自己的手指伸进Harry的嘴里，他害怕Harry疼得厉害咬自己的舌头，“Harry，Harry你忍忍，很快就不疼了，Harry！”

Harry听出这是Peter的声音，几乎是同时的，他一口咬住Peter的手指，Peter疼得缩了下手，可他一声没吭，只是一个劲儿的抚摸Harry的背脊，希望他能好一点儿。

在一旁的复联众人帮不上忙只能看着他们干着急，Tony让Jarvis扫描了Harry现在的身体，发现他体内的病毒与之前进大厦时的比起来活跃不少。

Bruce似乎发现了什么，他和Tony耳语了几句，两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，看来情况比他们预计的要遭。这场混乱差不多持续了1分钟，和今天比起来，Harry之前的疼痛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。

Harry出了不少冷汗，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让他就像虚脱了一样，如果没有Peter的支撑他能连坐都坐不了。Peter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，他紧张的连手心都出了汗。

“Harry Osborne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谁，”得到了Harry的肯定之后Tony继续，“我们受Peter的委托来帮助你。”“准确的说是蜘蛛侠。”Clint打断了Tony的话被Natasha瞪了一眼。

“Peter拜托蜘蛛侠救你，而蜘蛛侠一个人能力有限，因此他找到了我们。Tony和Bruce会负责研究你的病，Tony和Bruce都很聪明，你们之间也算是有共同之处，我想你可以放心。”

Harry盯着说话的美国队长没有说话，“恩，至于刚才的事，我想应该是我的问题？那个小子不是说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……”“Tony！”“What？总要说清楚啊！”

Harry没有理会被自己靠着的人在瞬间就僵硬了的身体，“说吧”“你知道你的病很难治愈吧，刚才和Peter说你可能会死，介于你没有亲人的情况下，你的公司很可能会被别人侵占。”

Tony随手在空气中一滑oscorp的所有股东悉数出现，而Donald Menken这个名字被重点放大，“一个不满20的小鬼可是很容易就会消失的，他该保护你，也该替你收尸，作为你最好的朋友。”

Tony Stark的谎话张口就来，但是谁又知道他说的不是事实呢，Peter确定刚才Tony的那番话里所包含的信息，绝不是什么友好安全的。而现在，他应该顺着Tony的话做出反应。

“是的Harry，我，我会保护你，我会陪着你，但我绝不会替你收尸，你绝对不会死的。”Harry盯着Peter许久才放松了身体。“你们叫我来是为了什么？”

“我和Tony要分析你现在体内的逆转录病毒，我们要确保没有一点差错，而照刚才的情况来看，Mr.Osborne你不能再这样情绪化了，我怀疑这很有可能会加速你病情的恶化。”

“请叫我Harry博士。”Bruce推了一下眼镜，视线看向Harry的手臂，“好的，我们需要你的血，还有Bruce.”回应他的是Harry伸出的手臂，“Harry跟我来吧，这里没有工具。”

Peter没有跟进去，他在厅里看着自己的手发呆，Harry的体重太轻了，作为一个男孩子，Harry的体重也不该这么轻。他觉得，就算他没有八倍体能也能一把扛起Harry。

厅里除了他似乎没有别人了，Tony和Clint跟着去看Harry抽血，Thor不知去向而Natasha早就回房睡觉了，Cap……“Peter，你想聊聊么？”“谢谢Cap，我只是有些沮丧。”

Peter重复着握拳放松再握拳的姿势，“Harry是我的好朋友，可我一点都没注意过他的身体，以前是，而现在我也没有做好。”“可你在做，做不好没关系，只要你不放弃。”

Steve看向Peter，“过去你对朋友的关心或许不够，而现在你在改变，因为你的改变未来也会变好，这是你回来的原因，也是你正在做的事。”

“不放弃……谢谢Cap”“不客气孩子”

Harry其实也很喜欢复仇者大厦中的气氛，那是Oscorp所没有的轻松，他拒绝了Peter送他回去的建议，他又不是晚归的女孩，而且他看得出，Peter也很喜欢这里。

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有机会活下来，又或许是刚刚被大厦里的气氛感染，他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，忽然觉得很轻松，而车却在开出一个街区之后停下了。

对面那辆车的车灯突然打开，亮的Harry睁不开眼，他感到脖子有轻微的疼痛感，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。